贝尔实验室：为世界创造未来 下一步创新聚焦网

“有时你需要离开常走的大路、潜入森林，这样你定会发些一些前所未见的东西。”“电话之父”亚历山大·格雷厄·贝尔（Alexander Graham Bell）在19世纪一场演讲中所说的这句话被视为贝尔实验室创新的原则，并被镌刻在总部的纪念雕像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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贝尔实验室总部的“电话之父”贝尔纪念雕像
当在已有技术或产品上进行所谓“微创新”成为普遍现象甚至被津津乐道的今天，坚持真正技术创新的那些机构尤其令人尊敬。在过去将近一个世纪中，贝尔实验室一直扮演着科技革新和创造者的角色，同时也是世界上最富于创意的研究机构。
“知道结果是开发的事情，探索未知是研创的事情。”或许是“史上最年轻”贝尔实验室总裁的马库斯·威尔顿（Marcus Weldon）面对C114如是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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贝尔实验室历任总裁，马库斯·威尔顿或许是“史上最年轻”
贝尔实验室研究考虑的是十年后会影响人类世界的事情，投资于未来，而其产出的效果亦是十倍以上。这家创新引擎近来又提出了一项着眼于未来的全新计划“Future X”——“X”既代表了未知，也是罗马数字中的10，意味着未来十年、十倍创新效果、十大创新项目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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着眼于未来的全新计划“Future X”，贝尔实验室中到处存在这样的标识
为世界创造未来
贝尔实验室在科技界的地位无可争议，其研究的领域囊括了从最基础的数学、物理学、材料科学、行为科学、计算机编程，到高复杂度的工程系统，再到应用到通信网络中的设备和软件。这里曾诞生了晶体管、激光器、太阳能电池、发光二极管、数字交换机、通信卫星、电子数字计算机、蜂窝移动通信设备、长途电视传送、仿真语言、有声电影、立体声录音、通信网络等许多改变世界、对整个社会产生深远影响的重大发明。
迄今为止，贝尔实验室的科学家们获得了7次诺贝尔奖。除此之外，还获得过多次美国国家科学奖、德雷帕奖、可尼学会奖等多个领域的殊荣。而由于在声学和光学上的杰出贡献，贝尔实验室甚至还曾获奥斯卡奖、格莱美奖和艾美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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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于在声学和光学上的杰出贡献，贝尔实验室还曾获奥斯卡奖、格莱美奖和艾美奖
乔恩·格特纳（Jon Gertner）在其《创意工厂：贝尔实验室与美国创新的伟大年代（The Idea Factory: Bell Labs and the Great Age of American Innovation）》一书中，将贝尔实验室描述为一家为世界创造未来的实验室——真正的伟大突破，来自对一些毫无商业价值的想法的探索中。
科技产品种类丰富却日益同质化的今天，贝尔实验室技术创新前沿阵地的意义更显可贵。譬如在上世纪末所有人都判定“铜已经死了”的时候，它依据香农极限（Shannon Limit）针对界定的介质和频谱范围给出的可能达到的最高速度，1996年便投入矢量化（Vectoring）技术的研发。到今天，这项技术已经开始改变世界。
小基站（Small Cell）的部署在4G时代越来越广泛，并有望成为5G时代的核心。威尔顿介绍说，最早研究并提出小基站的机构同样是贝尔实验室——阿尔卡特朗讯在2011年2月巴塞罗那移动通信世界大会上发布了灵云无线（lightRadio）技术和理念，最初被嘲笑为“疯人狂想”的小基站给无线通信带来了跨时代变化的架构，引来争相效仿。
实际上，贝尔实验室自2010年起就开始了5G研究，有6个不同区域的约200位科学家专门从事这一领域的创新工作，掌握着小基站、毫米波、大规模多输入多输出（MIMO）、波束赋形（Beamforming）、延长电池寿命的新信道协议等5G涉及到的关键技术。威尔顿说，贝尔实验室希望将所有的无线技术集成到一起，以提供更高的容量和更好的性能指标——“每个地方都前进一小步，集合起来就是量变到质变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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贝尔实验室的科学家们迄今为止获得了7次诺贝尔奖
研创与开发之辨
任何一项创新性的研究从开始到看到成果都需要耗费很长时间，同时很难在最初衡量其价值，在当前商业化倒逼研究、要求更快上市速度的大环境下，贝尔实验室依然将“探索未知”目为根本。
威尔顿说：“许多企业考虑的是市场需求什么样的产品，以此为依据去开发，这与贝尔实验室的原则不同。我们解决的问题必须要有难度、要有十倍以上的提高、给世界带来影响，这并非附加性的开发能够达到。”
贝尔实验室会从物理、数学方面着手，思考（技术）真正的束缚或限制条件在哪里、是什么，寻求的是解决根本性超高难度问题的发明。当这些问题真正被解决，与之相关的价值自然体现出来，商业化的推进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，他告诉C114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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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道结果是开发的事情，探索未知是研创的事情。”贝尔实验室总裁马库斯·威尔顿说
“知道结果是开发的事情，探索未知是研创的事情。”在威尔顿口中，研究创新就如同是在黑暗中找出一条新的道路，而开发则相当于沿着已有的路走下去：“我们的量子器件做了七、八年时间也没有被叫停，因为没有人知道做出来是什么样的，而下一代矢量化等一些电信领域的算法则有着时间表。”
那么对于研究立项如何把控？贝尔实验室无线研究部研究总监保罗·威尔福德（Paul Wilford）表示，首先贝尔实验室坚信科学家提出的研究项目都是宝贵的、极富价值的；部门的管理者会根据其经验或一套流程来仔细斟酌、评估每一个项目——管理者都是由研究人员中提拔；而在具体研究过程中，也会依据阶段性的研究成果作出相应的调整——就以往经验来看，研究的最初目的与最终成果常会有很大差别。
Google、Facebook这样的互联网公司似乎已经成为了新的创新代表，但在威尔顿看来并非如此——他们更多的是善于与消费者沟通，将他们创新的价值告诉消费者，同时他们的商业模式是免费的、服务很方便。
“这其实是一种商业模式的创新，很好，但不能等同于科技创新。”他说。
不忌言利的新总裁
当然，贝尔实验室也并非全然是一座科技“象牙塔”或“伊甸园”，只是在影响人类世界的研创与商业化之间有着不同的优先级——研究成果同样需要商业化来界定其价值。
威尔顿并不忌言利。他举例说，目前矢量化技术的市场规模有10亿欧元，而贝尔实验室在过去15年持续不断的研创中总计投入了1000多万欧元，从1000万到10亿这样的投入产出比是巨大的，贝尔实验室的商业价值也不言而喻。
“风险投资公司（VC）一般投资10个只有1个点子能成功，其余9个都扔掉了，但大家都在说这是很好的模式；而我们不会把其他9个点子扔掉，会继续进行下去。阿尔卡特朗讯投资我们和风投公司从投资角度来看是一样的。”他说。
三级管的三位发明家中，威廉·布莱福德·肖克利（William Bradford Shockley）后来去了仙童半导体（Fairchild Semiconductor），而英特尔亦是在败落的仙童的基础上诞生。在整个过程中，贝尔实验室没有在这项发明中获得任何收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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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上第一个三极管由贝尔实验室的三位科学家发明，仙童和英特尔一定程度上诞生在此基础上，贝尔实验室未从这一发明中获得任何收入
现在的贝尔实验室对待创意和专利更为谨慎，其商业化研究成果的方式分为三种。一种是由阿尔卡特朗讯付诸商业化开发，过去几年中，矢量化技术、G.Fast、XG-PON、400G传送技术、小基站、CloudBand这样的研究成果已经逐渐投入了商用。
二是专利授权（Patent Licensing），即将创意与概念提供给他人使用，与诸多将专利货币化的企业作法相似。三是技术授权（Technology Licensing），即提供完整的设计。比如贝尔实验室将数据压缩方面的技术CPRI，授权给韩国的一家公司用于解决带宽问题，一个技术授权就带来了上千万欧元的收入。
“对贝尔实验室的科学家来说，研究课题的目标必须是探索未知难题，能实现十倍创新潜力的发明。”威尔顿强调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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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63年，阿尔诺·彭齐亚斯和罗伯特·威尔逊在使用贝尔实验室的一台微波接收器进行诊断性测量时，意外发现了宇宙微波背景辐射的存在，为“宇宙大爆炸”假说提供了有力的证据，两位科学家为这项发现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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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阿尔卡特朗讯“转型方略（Shift Plan）”的创新引擎，贝尔实验室在广泛研究基础理论的同时，下一步的创新活动将聚焦在电信网络之上。
“互联网公司的崛起恰说明了我们在网络接入、网络容量提供了很好的服务，使得他们可以在这个网络上依靠固网接入、移动接入来提供互联网的创新服务，比如APP等。如果网络的容量不够，互联网公司就将受到网络的限制，需要贝尔实验室这样的研究机构来解决核心问题。”威尔顿说，也因此在网络容量不足时，贝尔实验室的作用就会被彰显；而当网络容量充足时，没有什么物理难题、数学难题需要解决，贝尔实验室的作用就会“不那么明显”。
这种创新也是一种平衡、循环的过程——当网络需求旺盛的时候，就以基础网络的创新为核心；当应用需求旺盛的时候，就以应用创新为核心。他以上世纪90年代末举例说，当时网络需求正处于更新换代中，像前朗讯这样的公司非常强大，华为也是那时开始发展起来的；现在是一个数字化的年代，网络的价值转移到了云、终端上，很多人以为网络是开放、免费的，其价值被削弱，投资渐渐偏离。
但是这种现象不会持久，因为网络容量受限将会再次出现，只能通过购买通信设备来解决这个问题，网络价值将再次回归：“你们将在数年后看到提供网络设备的公司、部署网络的运营商将再次占主导地位，这个生态系统又达到新的平衡。”
主要的驱动力来自企业市场，包括政府、能源、金融等行业。相比以往“单纯卖个思科的盒子或IP PBX”，企业服务将有爆发式的增长，比如协助企业部署VPN，销售虚拟IMS、虚拟EPC；运营商也将以全新的方式来服务企业级客户，比如提供更灵活的网络和更多的连接，从而产生更多的利润。
“企业愿意为服务支付更多的费用，也有着更多样化更高的要求。这样的改变是好的，因为为市场带来了利润，运营商从中获利后就可以投资建网，消费者也将得益于更好的网络。”威尔顿表示。